文字实录|2020国际保理和供应链金融大会之国际保理和供应链金融发展论坛

2020年11月3-4日，“2020国际保理和供应链金融大会”在深圳召开，大会设置了多场主题论坛，百余位行业知名专家发表重要观点，为加强理论、思想、经验交流，促进全球范围内保理与供应链金融领域交流合作，推动行业资源整合对接提供了重要平台。其中，国际保理和供应链金融发展论上多名国内外专家围绕新发展格局下供应链金融发展思路、疫情影响下全球供应链金融的机遇与挑战、数字科技对全球供应链金融的影响、国际保理业务拓展的经验等话题进行深入探讨，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和宝贵意见。下面我们一起回顾下专家的精彩论点！

主持人：

黎建强   中国供应链金融（商业保理）五十人论坛专家委员、长江学者、香港大学工业工程系荣誉教授、深圳大学经济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

嘉宾：

林   晖   国际保理商联合会（FCI）东北亚区总监

唐明琴   广东金融学院信用管理学院院长、广金保理与供应链金融产业学院执行院长

金赛波   国际保理商联合会（FCI）法律委员会委员、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Sibel Sirmagul   汇丰银行欧洲地区全球贸易和应收账款融资区域负责人、注册金融分析师

Lex Greensill   Greensill Capital创始人、总裁

靳朝晖   深圳市前海南方鼎程保理有限公司董事长

刘文庆   简单汇信息科技（广州）有限公司总裁

赵   晖   联易融数字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

原   野   盛业（深圳）商业保理有限公司首席战略官

林晖：

我们谈关于新发展格局下保理供应链金融新生态环境的一些发展思路。在整个全国范围内来看，深圳是内循环跟外循环结合最好的一个地方。深圳在内循环、外循环相结合的方面，它既有国内的供应链也有国际的供应链，同时也会有国内的金融链跟国际的金融链相结合。目前的商业保理很多是在国内保理这个领域里面。未来，我相信我们会看到更多国内跟国际的相结合。所以从整个国际保理发展的格局来看，FCI的方向在双保理的机制上，今天的会议我们谈到一个关键词——合作。整个国际保理的发展格局，确实从单保理走向双保理，也就是刚才前面向教授谈到的一个系统的产业链的联盟，第二个是金融的联盟。

大家知道我们去看FCI的英文名称其实是一个保理的链，是一个国际保理链。FCI的成长过程其实恰恰就是全球的保理机构，大家走到一个阶段，更多去促进合作。这种机制来看，我相信从目前，我们在讨论双保理这个模式的时候，现在在中国的市场上还比较少见到保理机构相互之间采用一个标准的方式去做的。这种趋势会到哪儿？在一定阶段大家会采用标准化的规则，大家采用的是中性的规则，所以其实FCI发展的过程，50年逐渐创造了这样一套体系是一个金融机构链的合作。这个金融的链不仅是商业银行，也包括非银行的金融机构，以及商业保理。在整个为企业服务的过程中，有中小企业也有大型企业，在产业链上面，大企业、中小企业是连成一片的。彼此相互背靠背采用标准化的方式和模式去运作。当然在现在的形势下，我们需要通过监管，通过央行的体系，包括我们协会共同推进这么一套机制、这么套体系的建立。

唐明琴：

我谈一下新发展格局下，保理供应链金融新生态环境的专业人才培养的思路。今年这一次疫情，我们高校人才培养面临着新的挑战，首先第一个把所有老师从线下赶到了线上。现在老师们发现在线上教学非常好，不用跑到学校浪费在路上的时间了节约了很多的教室资源。同时我们可以在学生选课的时候汇集各个高校的优质资源。这样突破了单一高校或者单一专业课程设置的限制，所以未来将有一个很好的前景。在专业设置方面，我们发现今年疫情后有很大的新的变化，传统专业就业率比较低，而新的专业就业率比较高，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现象，所以说，市场需求的变化，单一的原来传统的专业已经不能满足现在行业综合性发展的需求，所以怎么样跨专业、跨学科，来培养符合社会需求的复合型、创新型人才这是给我们带来的一个挑战。所以说今后在专业设置方面，我们可能会采取一种更开放的态度，我们要做一些特色班。

以前我们3+1，就是最后一年跟我们企业合作，现在我们想做一个一开始就融入这个行业职业素养的教学，从源头上做。所以我们想做一个特色班，把金融、保理、风控、法规，以及一些新的技术，打通这些学科，来满足我们行业未来发展的需求，这是我们的新思想。第二个，主动地拥抱新技术。既然我们现在互联网技术、信息技术这么发达，学校就应该主动地应用它，来把国际上的资源引入高校，这样促使我们人才培养的模式、人才培养的素质能够有个较大的提升。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金赛波：

FCI在新冠疫情以来修改了好多规则，的确原来FCI的规则里面，关于这部分不可抗力的问题准备不是很足。所以整个上半年我们法律委员会就在那里做一个应对的策略，就是说如果这些交易发生困难了怎么办？从法律委员会的角度，主要是修改规则。因为发现原来这个规则上面有一些甚至连基本的运营方面都没有想到。所以导致后面那规则改不了，等于就是一环踩一环就卡住了，这个就显示新冠疫情来了以后，从规则上面其实就会有问题。回过头中国也会有这个问题，很简单，比如说新冠疫情够不构成不可抗力？我看到过去的案例都是有一部分是成立，有一部分是不成立，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在目前阶段在中国，无论你是做内循环还是国际循环，是做国内保理还是国际保理，其实有一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说这个法律已经改变了。我们关于保理和供应链的法律在民法典的整个大框架下，各位做生意跟过去比法律已经好非常多了。

最后我讲一下接那个林晖总的双保理在中国的发展问题，这个是现在已经有实物，但是FCI这个双保理的这套规则能不能在中国实现，纠纷怎么解决，这个是蛮复杂的一个问题，需要一点过程，但是实物总是会推动这个规则进行。最后一条我想强调，作为一个律师这么多年，我每天收集几乎全国所有的法院判决，其实核心的问题还是风控，这个是核心中的核心。你的风控的体系、风控的人员、风控的措施，包括文本、人员、道德操守，你全部都是要非常到位，你才能在这个行业里面活下去，风控是核心中的核心。

Sibel Sirmagul：

新冠肺炎疫情在许多方面颠覆了全球商业模式。在专门研究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融资时，我们发现，在过去9个月里，各公司已将新冠疫情大流行风险纳入其营运资本考核体系。随着公司寻求实现自动化、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的方法，数字化应用急剧增加。随着互联互通的动态变化，数字化成熟的公司和银行会有最好的表现。即使是在新冠疫情爆发几个月后，管理现金和流动性仍与以往一样重要。我们看到，客户为了实现敏捷性目标（实时报告和实时决策），重新调整流动性结构，以适应新常态。考虑到未来趋势的不确定性，财务负责人需要用正确的数字化工具装备团队。正确的数字化工具不仅能增强团队发现问题的能力，还能赋予团队有价值的洞察能力（例如预测和内部融资）。

我们经历了数字化进程的巨大转变，尤其是在新冠疫情封闭期间。最突出的领域，是电子签名替代传统纸质签名。所有这些都带来了更简单、更安全、更快的交易处理方式。我们通过e签名工具开展了许多保理和应付融资协议，实现了客户在家、在线、无纸化工作的目标（无需打印机）。我们还看到，在保理业务中，越来越多人用e签名在汇丰银行的保理系统上进行数字票据文件的上传、检索、对账、利用报告。客户的使用偏好显然已经从纸质转向了平台链接，甚至已经从电子邮件转向了平台链接，以便在新冠疫情危机期间更好地运营。

我们期待着后疫情时期的数字化发展。随着各公司寻找既能线上开展业务又能削减成本的方法，数字银行的规模在业界有所扩大。然而，为了支持这种转变，银行必须拥有合适的基础设施，以便将现有客户快速转移到数字化平台上。由于企业正试图驾驭不确定性和不断下降的现金流，因此通过数字化进步实现数据的收集和分析以预测现金流就显得非常重要。有些案例，如保理商支持客户对保理和应收账款融资中需要的有形技术进行反馈，进一步加强了数字化供应链的发展。客户希望更好地优化和保护他们的营运资本。客户要求我们与他们一起创新和实现自动化——我们称之为共同创造——来帮助他们采纳、竞争和分享观点。客户希望我们能告诉他们：我们通过数据分析而了解到的关于他们的有价值的信息。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做出更明智的决策、简化流程体验、为公司的特定需求进行设计，并通过银行门户网站帮助快速参与，连接到客户的ERP（企业资源规划）系统以进行文件交换等。

未来的交易将是客户与一个复杂生态系统打交道，这个复杂生态系统由数字化平台和技术伙伴组成。从这个意义上说，不存在单一的赢家，因为整个生态系统都在推动创新以促进交易的融资。进入2021年，企业应该寻求银行伙伴的支持，共同创造数字模式。未来的业态包括通过务实的解决方案进行创新，大致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主题：1.全面数字化交易生态系统。客户寻求使用下一代技术和工具来降低风险，如区块链的数字信用证、数字提货单（Tradelands、Estoque、Bowlero等公司）；2.客户生态系统，b2b直销门户，电子商务。公司为其客户（包括买方和卖方）寻求灵活的支付解决方案，以增加销售、获取即时信贷审批，以及基于交易历史进行存货融资；3.供应链的转型、透明化、追踪和跟踪，以预防供应链中断，在更广泛的基础上建立供应链的韧性和多样化，并提高从意外冲击中恢复的能力。

总之，数字化连接将继续加快步伐。拥有前瞻性数字化战略并投资于正确技术的银行和客户将获得巨大优势。数字化服务将占上风并不断发展。如流媒体、线上援助、云服务、数字银行、数字化交易。最后，对互联互通和电子化普及的需求将会增加，这将打破全球贸易的物理壁垒，使大规模数据流动成为可能，为全球贸易和金融提供新的途径。

靳朝晖：

我们看到保理行业头部企业，他们都在向科技转型，向平台化转型。但是作我们中小型的保理公司，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思来想去的结果应该是回归，应该回归场景金融，回归小而美。保理天生是给中小企业服务，他解决企业短、小、频、急这样的融资特点的。这两年，机缘巧合，保理公司开始做大项资产，逐渐偏离了我们的起点和初心，这个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有市场有机会的时候迅速做大规模，获取利润，这个是个好事。现在这条路走不通的，不好走的，我们下面该怎么办？这样的话我个人觉得回归本源，服务专注于中小企业，回归各个细分的应用场景，回归到小而美。

接下来大家关注一下我们最近的《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银发〔2020〕226号）里面的第22条，这一条是维护产业生产的良性环境。从监管的角度来看不管是关联交易还是业务集中度都是监管非常关注的点。还有另外一方面，我们这些第三方的中小保理公司，我们天生没有产业背景，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办？我个人觉得，我们充分地切的更深，更细。中小企业融资绝对不可能是一副药包治百病。我们自己保理公司自己要专注中小企业服务，去细分到一个一个应用场景里面，重新设计我们的业务流程、业务方案，做好我们自己的风险控制，做好我们自己的成本控制，提高我们整个的业务运营效率，这个才是我们将来的根本途径。另外还有一点呼吁，在监管的时候，从我们的监管倾向来讲很多监管条例、意见明显是倾向对大资本、大机构支持的。我也想在这里呼吁一下，对于我们合规经营的中小的、民营的金融企业给予支持和关注。谢谢大家！

刘文庆：

从2015年我们运营到目前为止，也是利用科技、金融+产业优势，不断地在供应链金融服务领域里面拓展我们的业务。在实践中我们也总结了自己的一些心得，跟大家做一个分享。其实我觉得供应链金融很大的优势就是在场景。其实我们对风控这一块有一个很重要的抓手，我们不仅仅通过场景里面能够触达到小微企业，同时我们解决小微企业融资的需求，构建整个产业链里面的一种良性关系。同时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我们也能够让银行通过场景去获取很多对风控有价值的一些数据。另外一点，在场景里面，我们最终也是形成了有资金方，有核心企业，有小微企业，有数据服务机构共同形成了一个生态体系，我觉得这一点是做保理也好，做供应链金融也好未来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但是怎么触达到场景里面？我们有几个途径。除了简单汇里面的金单以外，有很多创新的产品，比如现在比较火的供票，我觉得这两个手段也是对我们现有的票据以及我们做供应链里面的产品和途径一个非常好的补充，也希望我们可以一起通过我们行业的朋友，我们一起去探索或者说去创新更多的供应链金融服务的场景或者手段，这个对我们未来的发展确实非常非常重要。另外一点，我们现在行业整个价值链条其实越来越复杂，多元化的程度也是在增加。我觉得这里边金融科技，以及数据化的金融，其实可以发挥的作用很大，想象空间也很多。我觉得这也是对我们保理行业未来的一个机会，或者是一个很大的蓝海。

赵晖：

我想跟大家聊一聊《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银发〔2020〕226号）对于规范供应链金融发展，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我认为有五条我是非常关注的，也是对我们整个保理行业和供应链金融行业特别有利的四条。

第一条，发挥市场主体专业优势。金融机构、核心企业、仓储及物流企业、科技平台应立足于各自专业优势和市场定位，深化信息协同效应和科技赋能，推动供应链金融场景化和生态化，推进产业链条信息透明、周转安全、产销稳定。核心企业供应链产业链的线上化和数字化水平将会决定未来的市场竞争能力和延伸拓展能力。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都在不断变化。过往，这些变化主要体现在一些金融机构的“边缘领域”及零售条线（如流程改善效率提升；支付等）。未来，科技的发展会对于金融机构（包括保理）的核心功能产生更为深刻影响甚至重塑，重塑可能发生在以下几个方面：1.金融机构依赖利差盈利的模式会更多改变为服务型，风控技术型、投资型，客户关系型模式；2.金融机构的核心风控技术会极大的丰富及改变、科技的运用会极大改变金融机构 to B的服务方式；3.长远来看，金融机构会分化：一部分能较好拥抱新技术新趋势、善于与其他主体共享与合作、优势互补的机构能够成功实现转型，而固守传统模式，自我封闭的机构可能会变成“金融基础设施”（客户引流、资金通道等）

第二条，提高应收账款融资效率。文件鼓励核心企业通过技术稳定可靠、运营合规、定制化和迭代能力强的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进行确权，让核心企业的优质信用如瀑布般向供应链条传导，为上游的中小微企业应收账款融资提供便利，银行等金融机构应积极与这类优质的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对接，减少应收账款确权、交易背景审核的时间和成本，切实提高中小微企业融资效率，降低融资成本。ABCD技术（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和大数据）的发展让这一切成为可能，这也是供应链金融优化升级的最重要的目的。

第三条，修复和打通全球产业链。文件要求金融机构应提升国际产业链企业金融服务水平，支持出口企业与境外合作伙伴恢复商贸往来，通过提供买方信贷、出口应收账款融资、保单融资等方式支持出口企业接单履约。今年下半年，由于世界主要出口加工国受疫情影响纷纷停产，中国因为走出了疫情，反而释放了大量产能，出口业务大幅增长，出口企业的贸易融资需求更加旺盛。部分有实力的供应链金融科技企业通过搭建跨境供应链金融平台将跨境贸易融资的全流程进行数字化，将所涉及的海运提单、报关单、发票、汇票等单据电子化，并对接到相关数据源，包括核心企业的ERP、船运公司、第三方公司KYC等数据，通过综合数据分析进行自动的交叉比对和校验，多维度确认贸易真实性，减小国际贸易融资的欺诈风险，提高贸易融资的可获得性。既解决跨境贸易业务场景下的融资难题，又通过信息科技手段助力修复全球产业链。

第四条，完善供应链票据平台功能。加快推广与核心企业、金融机构、第三方科技公司的供应链平台互联互通，明确各类平台接入标准和流程规则，完善供应链信息与票据信息的匹配，探索建立交易真实性甄别和监测预警机制。在首批试点供应链金融平台接入后，相信票交所会按照平台介入标准和流程规则，接入更多的供应链金融平台，包括联易融在内的业内多家供应链金融科技公司始终积极宣导供应链票据平台的优势、主动遵守平台规则，共同努力促进供应链票据平台的蓬勃发展。

第五条，防范供应链金融操作风险。文件指出，金融机构应通过“金融科技+供应链场景”实现核心企业“主体信用”、交易标的“物的信用”、交易信息产生的“数据信用”一体化的信息系统和风控系统，建立全流程线上资金监控模式，增强操作制度的严密性，强化操作制度的执行力。与传统模式相比，市场上多家运行多年的、技术能力和风控能力成熟的供应链金融服务平台充分利用机器操作的稳定性和执行力，实现全链条的数据化、自动化、线上化，在大幅提升资产整理的产能与时效的同时，极大程度的杜绝虚假背景和重复融资现象，有效地防范操作风险。

原野：

我们盛业资本集团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是新加坡企业。等于是一个外资企业在中国做保理，然后在香港上市，现在又回到新加坡继续做金融，所以我们头上不是一把剑，是三把剑。所以说我觉得我们真的有一个体会，作为一个上市公司、金融科技公司，就是要敬畏监管，拥抱监管，知道自己的底线跟红线再去做创新。其实最多的投资人想了解的是作为一个金融服务企业或者金融科技企业，是否能经得起监管的监督。所以说整体的资本市场对于我们这个保理行业，对于我们整个国内的金融科技的监管还是非常看重的。

作为一个外资民营企业，坦白说我们在很多地方是没有抓手的，所以我们只能精细化。我们过去的5、6年中，一直在深入我们的产业，在基建、医疗、能源去深耕，真正去抓取场景中一些细微的事情，去做一些差异化的定位。我们希望把我们在国内这么多年积累的一些供应链金融的技术跟想法带到东南亚，以新加坡为一个据点。为什么想选择东南亚这个地区呢？坦白说疫情发展以后对整个区域的经济供应链有一个非常深远的影响。未来估计是一个大家都可以去尝试的地方，我们现在也去探索。基建方面，坦白说“一带一路”里面比如说新加坡还有印尼的基建背后又是大量的供应链，大量的供应商需要我们去扶持。所以我们觉得我们想发挥我们的一些优势，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初心是什么？我们还在想更好的服务中小微，拥抱监管。

Lex Greensill ：

创立Greensill公司的灵感来自哪里？事实上，它来自于我父母作为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农民时所经历的苦难。实际上，当农民是一个流动资本生意，这个生意不好做，要么大赚，要么大亏。这意味着，作为一个年轻人，我看到了我家庭的变迁，并意识到当前澳洲农业体系的缺点，这不公平。我的父母供不起我上大学，所以我开始试着做点事儿。我开始在当地一家法律公司当职员。我和其他同事一起撰写了澳大利亚水果和蔬菜销售方式的准则，这些准则时至今日仍在使用。但是，创建这些准则，并没有解决营运资金缺口。所以Greensill公司旨在解决这个问题，从而更加公平地提供金融服务。银行一直很擅长于为大型、高效、资本市场结构良好和财务透明的企业提供融资服务。然而，对银行来说，为给中小企业提供资金支持则困难得多，而这些中小企业却为全球经济提供了动力引擎。

旨在监管银行运作方式的巴塞尔协议，它限制了银行向中小企业提供信贷服务，因为巴塞尔协议之下银行必须持有更多资本。但我意识到，通过一定的技术和一些法律手段，可以赋予投资者们一个投资小企业营运资本产品的前所未有的机会，我们可以创造出真正伟大的事业。现在Greensill公司成立已经十年了，我们已经能够每天为遍布全球175个国家超过250万家小企业和超过600万消费者提供信贷服务。

去年，我们平均每天发放5亿美元的贷款，使我们成为欧洲金额最大的债券发行人。我对此感到骄傲，因为我们已经能够利用这些基础设施，使金融服务更加公平，能够向世界各地的企业提供成本最低的资本。

有些人会问，为什么Greensill公司会如此成功？事实是，我和其他人一样对我们的成功感到惊讶。但如果你想让我给出明确的答案，我认为我们的成功可以归结为：利用最新技术，直接整合到世界上最大的政府和企业客户，然后连接到他们的供应链上下游的每个角落，并完全电子化。我们的商业模式不用一张纸，永远都不用纸。

我认为未来将会很有趣，因为即使Greensill公司从创立之初的两位员工发展到今天已经有650位员工，Greensill公司未来也将更加围绕着人工智能（AI）发展。有趣的是，仅仅在英国，我们现在就在使用人工智能将资本输送到数万家企业中。举个例子，我们能够预测在英国的药物分销，甚至在客户到达药房之前就完成付款采购，或者我们让药剂师提前从制药公司订购这些药物。这些都是通过人工智能（AI）实现的。我们正在世界各地的多个供应链中这样做。我认为正是这种创新，继续推动了我们业务的增长。

事实上，购买我们债券的投资者们并不满足于短期公司债券和主权债券。回想一下，我第一次给Michael和BCR团队讲话的时候，商业票据和短期资产支持票据的资产供给非常充足。但现在有一个重要的变化：现在，收益率曲线已经变得非常平坦，很少有公司发行商业票据，这主要是因为长短期的利率几乎相同，而发行短期债券要承担更加频繁的再融资风险——这不值得。因此，现在市场上几乎没有短期债券的供给。也因此，投资者正寻求用一种等价的资产类别来替代短期债券。这就是我们营运资本融资产品变得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现在有些人可能会问，还有新的生意可以做吗？事实是，市场总额有56万亿美元。虽然我们如今的体量已经大幅增长，但我们的市场份额依然很微小。这不仅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好机会，对今天在座的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大好机会，毕竟市场有如此巨大的改进和增长的机会。我认为，我们能做很多事情来使它更好地发挥作用。所以我们的核心观点一直都是要让金融产品更加公平地去服务全球每个中小企业。我们未来的业务会有更多的变化，为渴望获得更多收益的投资者将提供更多的产品和服务。因此，我的预期是，长期营运资本会越来越多地由资本市场提供，而银行提供的长期营运资本将会越来越少。这将是一个无法绕过的宏观趋势。

但其他方面也会发生变化。我想去抢占先机，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把握的投注，在未来一两年，评级机构将会改变供应链金融解决方案的看法。我欢迎这种改变。但这将意味着，供应链金融运作方式中许多“神圣不可改变”的东西将发生变化，以及应收账款融资中的信贷交付方式也将发生变化。这将共同创造新的机会，我们对此感到兴奋。但这将意味着两年后我们的世界将变得非常不同。